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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上大我20的行长后,我成了他母亲的保姆

微信用户8个月前 (09-17)诗词类431

傍上大我20的行长后,我成了他母亲的保姆


“孟小雅,别再玩你的小孩把戏了。”

郑海龙坐在我对面,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你真那么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就结婚吧。”


傍上大我20的行长后,我成了他母亲的保姆

如果不是为了能有一幢别墅和听起来体面的“行长夫人”头衔,我是万万不会舍出自己的后半生,花费整整半年的时间,去追一个比我大二十岁的男人。

我信心满满,想着以自己的花容月貌和高明手段一定会把他的人和心全都收入囊中。

可没想到,半年过去了,他依旧无动于衷。

每当我摇着酒杯,趴在他耳边,各种明示、暗示,甚至投怀送抱,他总是冷冷地把我推开,脸上露出大义凛然的表情,有无辜,也有无奈。

“郑海龙,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

“你有钱。”我没有丝毫隐瞒。

“难道不应该是因为有爱才在一起吗?”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说出这种话,我觉得有些好笑。

“有钱的地方,就有爱。”

“你们年轻姑娘都这么贪财?”他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还年轻,自认为贪财并不是什么过错。

鱼饵撒出去一定要看到鱼,不然这些日子的辛苦算计都白费了。

我可不是在为孤寡老男人献爱心。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很快,机会来了。

那天是周日,他独自一人开车去S市参加聚会。

S市距离我市不过50公里,是郑海龙曾经工作了十年的地方。

一位与他交好的老领导顺利退休,请了几个同事聚餐。

哥几个在一起不外乎图个开心。饭桌上,大家吃得尽兴、聊得畅快,冷盘热菜、啤酒白酒一顿招呼。

散伙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多,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

郑海龙一边惦记着明天还有几个会要开,一边晕晕乎乎拨通了司机小刘的电话,想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小刘知道我一直以来的心思,加上当时已是深夜,他早就睡下,于是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暗自窃喜,二话没说叫了辆车向S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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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S市下了场暴雨。郑海龙整个人瘫倒在马路牙子上,淋得像个落汤鸡。

我是怎么把他塞进车里,又怎么把他拖进酒店,没有一丁点印象了。

只记得酒店昏暗的走廊里,隐隐约约的光线中,他鬓角的斑白尤其刺眼。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黑暗将我们吞没。我和他,一起坠落到柔软的床面。

脑子中一闪而过的竟全是父亲和奶奶的身影,还有我每天住着的那破旧、潮湿的房间。

成败在此一举,我却跑神了,甚至还有些害怕。

一股温热的鼻息触碰到脸颊,并且不断向耳边蔓延,心慌意乱的那一刻,我一把推开了他。

他翻过身,继续挣扎,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嘴里不停念叨着:“惠惠,是你吗?”

惠惠是谁?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拼了命挣脱他的纠缠,生拖死拽把他塞进被子里。

看着他睡熟,我松了口气。幸亏刚才反应得快,不然真就把自己交待了。

湿漉漉的头发上流下来的几滴水打断我的思绪,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在雨中淋了很久。

于是起身去洗澡,找了条浴巾给郑海龙擦了擦身子,又帮他换上睡袍。

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酒店的浴池里揉搓了几把,然后给前台打去电话叫了烘干服务。

等一切处置妥当,我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倒在了床上。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朦朦胧胧中,我看见郑海龙也醒了。他抬起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翻过身准备继续睡会儿,结果发现了躺在身边的我。

“醒了?”我冲他笑笑。

他却一个激灵跳下床,一只手拉扯着松松垮垮的睡袍,一只手胡乱在被子和枕头下面翻找着衣服,一边翻一边问:“孟小雅,你怎么会睡在这?”

我坐起身,裹紧被子,故意带着点撒娇的姿态:“你不记得昨晚的事儿了么?”

他显然没空理我,还在执着地乱翻。

“衣服拿去烘干了。”

听我说完,他停了下来,走到窗前,点了根烟,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是叫小刘来的么?”

……

返回的路上,我在前排专心开车,他在后排不停地聊着工作。

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拍了拍我的右肩:“孟小雅,你爸的事怎么样了?”

“还在等消息。”

“我听同事说,你家里就爸爸和奶奶是吧?”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问:“妈妈呢?”

“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话音落下,车内一片死寂。隔了许久,郑海龙突然感叹一声:“你爸也挺不容易。”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没讲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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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A市,我们没有回单位,郑海龙带着我去了一家咖啡馆。

“孟小雅,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再玩你的小孩把戏了。”

他坐在我对面,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你若真那么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就结婚吧。”

我大吃一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一口喷了出来。

这的确是我期待的结果,可他一反常态,先发制人,倒让我慌了神。

郑海龙看着一头雾水的我,继续说道:“婚可以结,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第一,婚后你必须辞职;第二,辞职后你要全职照顾我的母亲,直到她离开。

“做到这两点,我在滨河路上的那栋别墅,可以给你父亲和奶奶暂住。”

“暂住?”

“如果你能照顾好我的母亲,合适的时候,我会把别墅过户给你。”

一切来的突然,我在心里打着算盘。

他一眼看透了我的犹疑,补充说:“这些都可以写进合同。”

“可是,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想让我照顾你妈,我们并没有结婚的必要。”我提出疑问。

他答道:“我妈快八十了,身体一直不好。我希望她在临终前,能看到我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们相处半年了,你很会照顾人。我妈交给你,我放心。而且,你家最近不是有困难吗?”

听了他的话,我很不好意思,有一种谎言被拆穿的尴尬,迟迟没有说话。

他见我没有回应,接着说:“你不必有负担,我们各取所需,挺好。

“不着急,明天去家里看看我妈,然后再做决定。”

“不看了。”我回他:“合同在哪,现在就签。”

为了那栋别墅,为了让一家人重新过上好日子,我必须当机立断。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我把奶奶和爸爸从弄堂的小亭子间接了出来,住进滨河路的别墅里。

对此,我爸什么都没说。他自知快要身陷囹圄,倒是希望我和奶奶能有更好的生活环境。

奶奶却很不高兴,执意要我送她回家。

“小雅,我这儿还有些积蓄,够我们生活一阵子。”奶奶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

我当然不从,劝她安心住下。她却执拗地拽着我的胳膊,拼了命往门外冲。

“奶奶,咱们这个家,一个病秧子,一个贪污犯,你要我怎么办?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

我这边话音刚落,奶奶那边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松开紧拉着我的手,开始轻轻啜泣。

“小雅,如果这一切需要你做出那么大牺牲,我宁愿现在就死在老房子里。”

“行了,来都来了,住下吧。”父亲开了口,终止了这场争吵。

奶奶气得脸色乌青,双手不停颤抖。而我,一句话没说,转身摔门而去。

下午,我名正言顺搬进了郑海龙的家。

事情至此,一切都还算完满。

我甚至感受到了收网的喜悦,直到见到郑海龙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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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听了郑海龙的话,在签合同之前来看一看他的母亲,也许我会退缩。

那天领完证回到家,郑海龙带着我走进她母亲的卧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骨伶仃的背影。她背对着我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妈,我们回来了。”郑海龙轻声说着,走到床头把她缓缓扶起。

我满心期待,可就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却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踉跄跑出了房间。

那是一张皱纹和疤痕相互交错的脸。

不,那甚至都不能叫做脸。

只能算是一个分不清五官的肉球,鼻子和嘴连在一起,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眼睛完全被多余的皮肤覆盖。

郑海龙没有指责我的无礼,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十年前,烧伤。”

“如果你不能接受,可以再等两天。”

“我……可以。”

既然有言在先,那么就按合同做事。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走进卧室。这一次,他的母亲换了睡姿,正面朝上,四肢舒展。

我更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全貌。

其实,不看脸的话,你会觉得她是一个精致的江南老太太,皮肤白皙,头发黝黑。

“你叫孟小雅?”婆婆开了口,我却看不到她的表情。

“对,我,我叫孟小雅,您,您可以叫我小雅。”

我吞吞吐吐,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称呼她为“阿姨”还是“妈”。

郑海龙见我十分尴尬,指了指窗户下的那张小床,“我妈行动不便,离不开人。以后,你睡在那里。”

这下好了,我真的要为孤寡老人献爱心了。

住进郑海龙家的第一天,我一夜未眠。

对面那张床上,一个干枯的、面目全非的老太太悄无声息地躺着。

我该怎么度过以后的日子?

短短半年时间,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孟小雅,怎么突然就陷入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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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七岁了,在A市城郊一家银行做了五年客户经理。

我该怎么形容这五年的生活呢。

说“完全躺平、优哉游哉”不免有些夸张,毕竟这个职位的服务性质摆在那里。客户来了你要笑脸相迎,没有客户你又要为日均几千万的存款任务忧心忡忡。

可是,说“压力山大、负重前行”又有些小题大做。

毕竟我爸大小也算个处级干部,在我们这个开口闭口都是人情的小城市,足够为我源源不断地提供优质资源。

我所在的这个支行,位置偏僻,效益一般,我的存在几乎成了单位之光。

月月业绩第一并不算什么新鲜事,更让同事歆羡的是,我行一半以上的存款业务都靠我一人顶着。

长期以来,我在行里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横行霸道、盛气凌人是我的一贯作风,就连行长看见我都要敬我三分。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练瑜伽、学泰拳,什么签到签退,晨会周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飞得极高,跌得极重。

多年来,我背靠父亲这棵大树,享受着“众星捧月”的优越感,为所欲为,却从未想过,当人站得太高的时候,往往危机四伏。

那天是腊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春节假期。

下午,我为最后一个客户办完业务,关了电脑,准备下班。

银行大厅里空空荡荡,同事们的身心都已彻底放松下来,我的思绪也飞到了明天即将开启的海南之旅。

突然,一阵铃声急促地响起。

是家里的座机打来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奶奶颤抖的声音几乎要溢出听筒:“小雅,你爸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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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接受了审查,没多久,就因为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被组织双开,不仅收缴违法所得,而且面临被判刑的可能。

自此,他的职业生涯彻底画上句号。

我们家的生活也发生巨大改变。

父亲名下的车、房,以及我们祖孙三人住着的别墅都被收缴。

无奈之下,我带着奶奶搬回了爷爷留下的那个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我的卧室也从面朝阳光、背靠青山的豪华套房变成了只有几平米的小亭子间。

我们每天在逼仄、潮湿、黑暗的房子里苦苦挣扎,生活再没有希望可言。

奶奶因此住进医院,父亲一夜间白了头。

而我的事业,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直属领导赵姐同情我的遭遇,批了我一个月假,处理家事。

一个月后,当我再次回到单位的时候,我被毫无预兆地安排到了一个边缘岗位,负责ATM机的后勤保障。

同在这个岗位上的,都是一些快退休的男人。他们五大三粗、作风散漫,整天抽烟喝酒,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

我不服,想去找一把手评评理。

谁知道,曾经的一把手因为父亲的事受了牵连,早就调走了。而新上任的这位行长,便是郑海龙。

“你回原岗位吧。”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坐在他对面,哭得撕心裂肺。

而他,面无表情答应我的请求,而后站起身,径直走向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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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岗位之后,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职业危机。

同事们对我爱搭不理。

再也没有人屁颠屁颠在我身后追着喊着——

“小孟姐,给你买了咖啡。”

“小孟姐,你的新客户是不是还没结婚?晚上吃饭带着我呀。”

“小孟姐,你的新鞋真好看。”

没办法,基层银行生态一贯如此,狼多肉少,恶性竞争,员工个个胸有城府、唯利是图,也不是什么怪事。

我当然不会因为受到同事奚落而感到难过,真正给我致命一击的,是曾经的客户纷纷离我而去。

我只能舔着脸给通讯录里的张总、李总、王总发短信、打电话、送礼物,可终究连面都见不上一次。

所有的努力就像泼出去的水,还没落地就蒸发在空中。

赵姐同情我,帮我出主意,让我到客户们常去的会所、KTV、酒店门口直接堵人。

我去了,不过是自讨没趣。

那些猴精猴精的生意人们脸上挂着笑,嘴上一本正经与你寒暄。可只要话锋一转,说起业务、资金等关键问题,一溜烟就钻进了车里。

当然,也有例外。

卖辣椒酱的张总平日里是个大老粗,我曾经最烦与他打交道。

但在天王KTV门口偶遇他的时候,我还是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他不仅没有躲我,还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聚会。在群魔乱舞、歌声刺耳的包房里,张总用一口塑料普通话告诉我自己正在筹备新公司,可以考虑与我合作。

我兴致来了,便和他喝了两杯,陪笑陪酒又陪玩儿。吵吵闹闹一整个晚上,所有人都酒酣耳热。

张总端起酒杯坐到我身边:“小孟啊,别在那小银行混了,到哥这来,吃住不愁。”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这谁能忍?我迅速甩开他的手,愤而站起,落荒而逃。

出了门,我坐在路边回想这些天的遭遇,越想越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是时候另谋出路了。

虽说张总是个为老不尊的老色棍,但他刚刚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

我为什么还要在这个小银行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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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把辞职的想法告诉了赵姐。

她劝我不要冲动,等找到下家再走不迟。我听了她的话,勉强在单位熬着。

可家里还有一个糖尿病并发症的奶奶和面临坐牢的父亲,“熬着”终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我尝试去做一些兼职,摆摊儿、代购、微商、小视频,能试的都试了一遍,才发现这些都太过虚无缥缈。

百般无奈之下,我开启了白天上班,晚上代驾的日子。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女生的工作。但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它不占用上班时间;二来不需要任何成本,骑上电动车,说走就走。

我硬着头皮上岗了。

谁料,第一天晚上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一对看不透关系的男女把车钥匙扔给我之后,坐在后座上突然打了起来。

男人骂骂咧咧,劈头给了女人几个巴掌。

女人也不示弱,疯狂拧着男人的耳朵,手脚并用,拳打脚踢。

我吓坏了,一脚油门把他俩送进了派出所,钱都没要,下车就跑了。

按照我以前的性子,遇到这种事,早甩手不干了。

但这次,我必须坚持下去,再难也要坚持。

我为未来艰难的生活做好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次决绝的坚持,成了我和郑海龙真正产生交集的开始。

那是一个风雨加交的夜晚,当我骑着电动车停在郑海龙面前的时候,他非常震惊。

“你在做代驾?”

“对,尾号6768,是您吧?”我还没忘记以礼待人。

郑海龙愣在那里,我又补充道:“下班之后做兼职,不违反规定吧?”

一路上,郑海龙什么都没说。

直到我把车停进他家车库,身后缓缓飘来一句话:“姑娘,女生做代驾,不安全啊。”

我懒得理他,我家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雨太大了,你把车开回家,明早再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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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他几乎每次应酬结束都会让我接他回家。

我明白,他只是同情我的遭遇,照顾我的代驾生意。

可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生来说,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尤其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陷入到一种复杂的情愫之中。

那天他喝多了,我搀着他回到家,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他拉住。

“孟小雅,我手上有几个重要客户,你继续跟进吧,争取拿下。”

说完,他在口袋里摸摸索索,递过来一沓名片。我看见一只纤细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在眼前摇摇晃晃。

那一刻,是我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想法。

这种欲望,错综复杂。

男女情爱也好、金钱名利也罢,我在各种念想中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郑海龙对我的“好”。

他递过来的那一沓名片我没有伸手去接,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他已经帮了我很多,工作上的这些“恩惠”就算了吧,单位里已经有好事者对我们的关系指指点点。

对此,郑海龙没什么反应,可能他觉得自己行得端走得正,不过是顺手帮了一个家道中落的女下属。

而我不同。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实则心里早就如一团乱麻。

父亲出事之后,我意识到自己曾经嚣张跋扈的姿态有多让人生厌,一改往日行事高调的作风,在单位几乎隐了身。上班的时候一句话不说,下了班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赵姐听说流言之后,好心请我吃饭,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家里是否还需要帮助,我一时语塞,有口难开。

我能怎么办?只能更加小心地维持着和郑海龙之间的隐秘关系,掩护着自己这个不太光彩的生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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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为了钱而嫁给郑海龙。

他们认为的没有错,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为此要付出些什么。

婚后,我名义上是郑海龙的妻子,是行长夫人。

但私底下,我只是行长妈妈的贴身保姆。

搬进郑海龙家的前两个月,我和行长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她每天除了不分白天黑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让我帮她翻身,拉她起床,喂她吃饭,扶她去厕所之外,不说一句话。

她的床下放着一个药箱,这个药箱不是常见的家用药箱,而是一个真正的24寸行李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药。

每周一,我都会从床下翻出这个箱子,把药一盒一盒打开,一粒一粒取出,分装进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小药盒里。

她每天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

而至于她得了什么病,她不说,我也不问。

尽管每次分药时都有机会从说明书上看到药品的介绍,但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名无法引起我的一丁点兴趣。

我只想单纯地做个保姆。然后,盼着她早点死。

我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恶毒。

但这无可厚非,不是吗?

谁会想和一个面目全非、行将就木的古怪老太太整天呆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从未想过和婆婆之间这种僵硬的、相顾无言的尴尬状态会出现缓和之势。

而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还要从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片说起。

那是我住进他们家的第三个月,郑海龙按照惯例,带婆婆去医院复诊。

我跟着一起去了。到地方才知道,她就诊的医院在野竹坡。

我想每个城市都有这样一家医院,人们提起它时,从来不用“精神病院”或“精神卫生中心”这样的官方称呼。

我们市的这家医院叫“野竹坡”,因为它坐落在“野竹坡公园”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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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查那天,医生给婆婆换了一批药。其中一种药,服用剂量很小,药效却巨大。

每天晚上,她定时定量吃下这粒药,不到半个小时,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下了关机键,浑身酸软,不受控制,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抬腿走路了。

偏偏这老太太又是个爱起夜的主。每天晚上睡到大概一两点,她都会一遍又一遍地叫我,有时候我睡着了没听到,她便大发脾气。

以前,我对她起夜的习惯不太上心,常常偷懒,假装没有听见她的动静。每当这种时候,她便会自己哆哆嗦嗦、蹒跚着向卫生间挪动。

但自从她换了药,我再也不敢大意了。

我必须在她想要起夜的时候,迅速来到床前,把她拉进卫生间。

因为只要动作稍微慢了些,就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

有一次,她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正在练瑜伽。

是的,凌晨两点,我在练瑜伽。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对抗深夜不能入眠的无奈。

瑜伽口令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出,掩盖了她急促的呼叫声。等我反应过来,费尽全力把她从床上拉起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她就那么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地,站在床边,拉了出来。一瞬间,床上、地上、身上,惨不忍睹。

没有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能想象吗?凌晨两点,我拖拽着一个干瘪的身躯,帮她洗澡穿衣,清理床铺。

安顿她睡下之后,我又拿着抹布、拖把和水盆,叮叮当当走进卧室,准备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就在这个时候,郑海龙突然出现了。他睡眼惺忪,站在卧室门口,张着嘴,说不出话。

那一刻,狼狈不堪。

我和他就那么四目相对,中间隔着一滩不可描述的东西。

说起来有些好笑,我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因为一滩屎而改变了。

我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去嫌弃或拒绝什么,反倒是越来越同情她、怜悯她,甚至想要去了解她以及她和郑海龙的这个家。

她对我在这件事情上的“任劳任怨”很是感激,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歉意和感谢。

同时,也慢慢打开心扉,给我讲了很多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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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是郑海龙的妻子。

二十年前,他们有个幸福的家。

当时,郑海龙是单位里唯一的研究生,仅两年时间,便从一个普通柜员晋升为行长助理。

父亲去世的早,母亲靠着一家旗袍铺子把郑海龙养大。二十年多年的辛苦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母亲十分骄傲。

那天是周六,郑海龙本想在家给惠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她怀孕七个月了。

可临近饭点的时候,同事一通电话叫走了他。

初冬的夜晚,气温骤降,单位的聚会安排在一家羊汤店。沸腾的汤底在柴火炉子上翻滚着。

当郑海龙坐在肉香四溢、热气环绕的馆子里大快朵颐的时候,婆婆的旗袍铺子准时打了烊。回家路上,她特意在街边买了两碗小馄饨,打包回家给儿子儿媳当作夜宵。

火灾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滚滚浓烟从门缝中钻了出来,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两碗馄饨洒了一地,火焰在床上跳跃,惠惠裹在其中,一动不动。床边还有一只已经烧得变了形的取暖器。

婆婆拼了命在其中呼喊,挣扎,几近晕厥。

妻子和孩子的意外离开,几乎摧毁了这个家。

母亲的痛苦全都写在脸上。她卖掉经营了几十年的旗袍店,每日在家以泪洗面。眼泪从歪歪斜斜的眼眶中流出,流过烧焦的皮肤,蛰得人生疼。

郑海龙的痛苦只能闷在心底。对妻子和孩子的怀念夹杂着对自己的自责与怨恨,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睡不着觉,整宿整宿在外面游荡。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个下雪的清晨,他看着空中飘洒的雪花,胡乱灌了几瓶啤酒,转身走进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从那天起,他告诉自己,未来的生活里只有两件事:母亲和工作。

二十年后,事业上的成功给他的生活带来巨大的物质改变,可母亲也并没有因此放下过去。

自火灾后,她变得越来越封闭,每天躺在床上,不与人接触,用沉默的方式对抗现实。她总说自己左边的肚子疼,郑海龙带着她在全国各地寻医问药。

检查做了一遍又一遍,什么病都没有。

药也喝了一些,腹部的疼痛不仅没有消失,反倒左腿也受了影响,走路都变得费劲。

后来,有医生建议去精神科看看。这一看,所有不明原因的疼痛和无法解释的症状,都有了结论。

确诊为重度抑郁之后,母亲住进了野竹坡。在各种精神类药物和电击治疗的作用下,她似乎不再那么痛苦,眼神却越来越呆滞,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她在野竹坡住了十几年。这期间,郑海龙也曾尝试把她接回家生活,可最终都因为病情加重而返回医院。

今年年初,母亲主动要求回家治疗。她自知年纪越来越大,时日无多,希望与儿子一起生活。

郑海龙请假陪了她半个多月,这才发现,母亲已经面目全非。她像吸食鸦片一样,依赖着各种精神类药物活着。

药喝少了,肌肉紧张,行动困难;药喝多了,副作用极大,流口水、翻白眼、大小便失禁……

请来的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些被她扭曲的脸吓跑了,有些无法忍受她古怪的脾气,还有些因为要擦屎擦尿而对她拳打脚踢。

郑海龙急于寻找一个靠谱的人来照顾母亲,正巧这个时候,我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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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婆婆艰难地走下床,坐到我身边。

“小雅,我不知道你和郑海龙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儿媳妇儿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取下手指上的戒指往我手上戴。

“这个你收着,白金的,海龙的奶奶给我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算个传家的物件。”

我当然不能收,一个劲儿推脱。婆婆却岔开了话题。

“小雅,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陪着我。”她鼓励我去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瑜伽馆。

“你喜欢瑜伽,又练了这么多年,可以先招呼点学生来家里学。”

我疲于应付现在的生活,对此不感兴趣。

她见我没什么兴致,拉着我的手,继续说:“就这么定了,我先给你找几个学生,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教她们。”

我本以为她只是话赶话,随口那么一说。

谁知道几天后,她还真叫来了几个以前跟着她做旗袍的裁缝阿姨。

就这样,我的瑜伽馆潦草地开张了。

起初,我在前面示范,后面几个老太太跟练。婆婆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偶尔站起来比划比划。

过了一段时间,其他阿姨越练越好,她心生羡慕,决心要和她们一较高下。

她常常白天在瑜伽垫上苦苦习练,晚上神秘兮兮地把郑海龙叫进房间,展示新学会的动作。

郑海龙这个大直男,不夸几句也就算了,还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哎哟,妈,您那老腰还是算了吧。”

她甚至愿意出门了,还让我开车载着她去买菜。

到了市场,她说自己的样子不适合见人。于是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隔着车窗看我和卖菜的大姐讨价还价。

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上了车,她笑嘻嘻地对我说:“小姑娘很会过日子嘛。”

我欣喜地向她展示买来的东西,特别介绍了一袋刚从竹林里挖出来,还沾着泥土的冬笋。她看到很高兴,用手在湿漉漉的泥土上摆弄了好久。

“再去买点咸肉吧,明天做一锅腌笃鲜,海龙小时候最爱吃了。”

回家路上,似乎是这袋沾着泥的冬笋勾起了回忆,婆婆给我讲了很多小时候带着郑海龙挖笋的故事。

“都说腌笃鲜是春天才有的味道,其实大错特错!冬笋做的腌笃鲜也一样可以鲜掉眉毛的呀。”说完,她抬手指着前面的天空,“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你买的排骨?”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出门,一整个下午,她都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快乐地观察着这个充满烟火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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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鲜掉眉毛的腌笃鲜终究没有做成。从菜场回家的第二日凌晨,婆婆突发脑血栓,进了ICU。

120来的时候,她还未完全昏迷。

坐在颠簸的救护车上,我紧张极了,颤颤巍巍握着她的手。她已经不会说话,眼睛也闭了起来,只有那只被我握着的手,还在来来回回摩挲着我的戒指。

戒指是几年前逛街时,我自己买的,不是她送我的那枚。毕竟那是他们家传家的东西,我哪好意思戴?

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我放心了很多。一路上,她的手始终在轻轻地晃动,一会儿在我的戒指上转一转,一会儿又捏一捏我无名指的指根。

婆婆在ICU住了不到24小时就去世了。

凌晨五点,听到这个消息,郑海龙在病房走廊的尽头放声大哭。值班护士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让他小点声儿。”

我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制止,就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拥抱,他力气大得让我窒息。

婆婆安葬那天,风很大,天很蓝。仪式顺利结束,我和郑海龙告别了几个亲戚,一起往山下的停车场走去。

下山的路,蜿蜒曲折。郑海龙戴着墨镜,脸色阴沉。

一阵阵北风呼啸而过,我把大衣越裹越紧。他突然抬起手,拉起我衣服后面的帽子盖在我的头上,手指顺势指向路边:“这山上竟然还有竹林。小时候,我家后院就有一片竹林,我还经常去挖笋呢。”

“是不是挖完笋回家被你妈揍了一顿?”

“我妈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的。”

他看着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回家之后,我忙前忙后收拾了一天,准备为这段荒唐又不可思议的日子画上句号。

晚上,一切收拾妥当,我出去扔垃圾,无意间看到那日和婆婆一起买的冬笋,被遗忘在厨房的角落。

郑海龙不是爱吃腌笃鲜吗?那么就做上一锅,算是一顿告别晚餐吧。

冬笋虽然已经放了很久,但依旧很嫩。薄薄的笋衣如纸,轻轻剥开,一层又一层笋节像金字塔一样耸立着。

红白相间的五花咸肉下锅煸出油脂,放入排骨一起炒香,加姜片、料酒,倒入清水,小火慢炖,再加入竹笋、百叶结,炖着炖着,汤汁乳白,香气扑鼻。

饱含着汤汁的笋块,没有丝毫纤维之感;厚切的咸肉,肥瘦相间。饭菜一上桌,郑海龙便不顾形象埋头苦吃起来。一番大快朵颐之后,只见他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傍上大我20的行长后,我成了他母亲的保姆

晚饭过后,我在卧室打扫卫生,郑海龙的脚步声打乱了我的节奏。

他走进来,坐下。

“明天早上,我们去过户,滨河路的那套房子,归你了。”

“我想先去看看奶奶,过几天再说。”

“早些去吧,明天中午我要去哈尔滨出差。”

我没有再反驳,从刚刚收拾好的行李旁边拿起婆婆的戒指。

“这是你妈前段时间给我的,你收好。”

他抬起头,伸手过来,并没有接过戒指,而是将我拉到他身边,双臂突然抱住我的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贴在我的腹部。

“小雅,谢谢你。”

我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站着。

“谢谢你替我弥补了这么多年的遗憾。二十年了……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惠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他一边说,一边抽泣,声音渐渐失去控制,我甚至感觉到腰间的衣服被眼泪浸湿了。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他发出的那种痛彻心扉的哽咽让人难过。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让我妈重新拥有了快乐。”

我不懂,为什么这样互相爱着的母子,不能一起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好了,都过去了。”

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

我想起和郑海龙结婚前,那段跑代驾的日子。

因为家里的老房子位置偏远,回家要穿过一条又窄又深的弄堂。

路灯昏暗,走夜路的时候,穿堂风吹过,回声阵阵,阴森可怖。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怕得要死,像疯了一样在弄堂里狂奔。

可后来我就不怕了。

自从郑海龙发现我在做代驾,他总是打电话让我接他回家。其实,说是接他回家,更多的时候,是他让司机送我回家。

而奶奶知道我晚上要很晚回来,也十分担心,每晚都会特意给我留着灯。

爸爸的案子已经结了,判了两年,缓刑两年执行。这样的结果已是万幸,还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奶奶身边。

奶奶今年81岁了,比郑海龙的母亲还要大两岁。五年前,糖尿病发展成尿毒症之后,每周都要去医院做两次透析。幸亏老太太坚强、乐观,状态一直很好。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自从那天摔门而去,我和奶奶就再没有见过。

窗外寒风呼啸,打乱我的思绪。我裹紧被子,努力让自己睡去。

闭上眼睛,树枝相互碰撞、叶子“簌簌”掉落的声音传进耳朵。冬天真的来了,我坐起身,拉开窗帘。

小区的灯光刺破黑暗,当漫天的落叶纷纷扬扬,不断撞击眼帘时,我释然了。忧郁的日子终将像这些散落的枯叶一样,随风而逝。

前路的迷茫、生存的忧患和抛不开的名利欲望,一瞬间化为灰烬。

取而代之的,是在寂静的冬季里,等待新生的希望。


傍上大我20的行长后,我成了他母亲的保姆

郑海龙出差期间,我一直很忙。

婆婆帮我搭建的临时课堂还在继续开着,她的几个老姐妹每天上午都会扛着瑜伽垫到家里上课。

习练结束,送走几位阿姨,我也要出门了。

奶奶最近身体指标很不稳定,正在住院休整,我每天中午都会去医院陪她吃饭。

吃过饭,我又要离开医院,顶着凛冽的寒风,骑上电动车,奔波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我接受了婆婆的建议,准备找间合适的商铺,开一家瑜伽馆,将多年来的兴趣变成一辈子的事业。

等到了晚上,结束忙碌的一天,我还是会回到郑海龙和婆婆的家里。

郑海龙去哈尔滨之前,我告诉他,在他出差期间,我会搬离这个家。

可不记得从哪个夜晚开始,我已经把这个家当做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特别有幸能够在这里见证母子俩从支离破碎的生活当中重拾自己,找回快乐。而对我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在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找回了生活原有的样子?

在这段路上,我不是一个人。

至少在这个家里,我找到了同类。

我迟迟没有搬走,心底里想着的是,一定要等着郑海龙回家。

所以当他深夜十一点打开家门的时候,我又惊又喜,火速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出卧室。

我看见他佝偻着背,蹑手蹑脚往屋里搬着行李。

听见我的动静,他直起身,冲我笑了笑。

“我以为你搬走了呢。”

“刚好,”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视线移向他处,“趁你没走,明天上午我陪你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我没想到,出差这么多天,风尘仆仆跑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惦记着去离婚,这让我有些失落。

“改天吧。”我回道:“前几天看中一间不错的商铺,约好了上午和房东见面。”

郑海龙听后,转过头来,立即表态:“我陪你一起看吧。”

我面露难色,想要拒绝。

他却打断我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瑜伽馆,也算是我妈未竟之事业。我替她去看看,你一小姑娘别被人骗了。”

“就这么定了,先去看房子,再去民政局。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明天见。”说完,他一头扎进了书房。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早。我开着车,载着他去和房东见面。

房东是个七十多岁的大爷,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这里之前是一家舞蹈教室,装修现代简约,而且南北通透,开瑜伽馆,正合适。”

郑海龙听后很满意,拿出卷尺、手锤等各种小工具,在房间各处鼓鼓捣捣,时不时还提出几个问题。

大爷很耐心地解答了他的疑问,然后偷偷在我耳边说:“这个小伙子很不错哦。”

我噗嗤一声笑了,转头看向这个不错的“小伙子”。

他正在研究着电表箱,表情严肃认真。

告别房东,我先上了车,故意在扶手箱里翻来翻去。

等郑海龙坐进副驾,我一声惊呼:

“郑海龙,我身份证找不到了。”说完这句,我有点心虚,毕竟刚刚在物业和房东做交接的时候,还登记了身份信息。

“那我们今天不去了。”郑海龙倒是愿意陪着我一起演戏。

“你带我去医院看看你奶奶吧,我还没见过他老人家呢,行吗?”他转头看向我,温柔的眼神让我有点心动。

我点点头。

阳光突然透过车窗照了进来,刚好照在他脸上,衬出他嘴角一抹闪亮的微笑。

这是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笑容。

轻松而愉悦,像一朵云,柔软轻盈,把我整个人都温暖了。

就像我长久以来隐匿于暗处的情感,在这一刻,在他的身上,拨开云雾,终于窥伺到了天光。

《陷入爱意》我在城楼观山景/著完)

编辑:阿菁




傍上大我20的行长后,我成了他母亲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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