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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人死了,他的身边人,是个冒牌货

微信用户4个月前 (12-30)影视攻略278

他爱人死了,他的身边人,是个冒牌货

我不知道老天这算是残忍还是怜悯。

让相爱的人阴阳相隔,却安排一个赝品去完成他们未尽的缘分。

更可悲的是,赝品却动了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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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不停震动的手机关机后,我开始一步一步往大海中心走去。

当海水浸没于鼻腔之中,我的头脑开始昏昏沉沉。

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母亲的子宫,成为了浸泡在羊水中的胎儿。

只是我的身侧空空,少了点什么。

短暂的二十八年时光里,我什么都没有留下,包括那个被尘封已久的名字。

夜里的海,寒得刺骨。

在失温和腹部坠痛来临之时,身体的求生本能开始让我无意识的向海面上方扑腾。

在触到海面的那一刹那,几道强光朝我的方向射来。

眼前一片模糊,听觉也变得迟钝,仿佛和世界隔了一片巨大的毛玻璃。

当体力最终耗尽,意识开始渐渐涣散,灵魂好像抽离于躯体,恍惚间我看到了姐姐。

那个和我用着同一张脸的姐姐,那个一生中在我身边只停留了不到一小时的姐姐。

她推了我一把,说:“妹妹,别死。”

然后一股强力攥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翻过身靠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我的头整个脱离水面,空气一瞬间尽数重回肺中,耳边朦朦胧胧传进水声和急喘声。

是他吗?是他,是我不想面对的他。

等我努力抖动眼皮想要睁开时,消毒水的味道先一步钻进呼吸里。

听不太真切的对话传进耳朵里,是陈聿为和医生交谈的声音。

我努力将手移到平坦的腹部,应该是在说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吧。

仅仅只有三个月的生命,我想隐瞒,却终是选择了另一个答案。

错误的因,不能再诞下错误的果。

等陈聿为转过身时,病床上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看着他紧锁着的眉头一瞬间展平,弯下腰一只手轻轻与我相握,另一只手捋过我额间被汗沾湿的头发。

“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看向我的双眼也布满了血丝。

我重新闭上眼,点了点的头。

下一句他继续说着,“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没事的。”

我侧过头,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了耳朵,然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们还有以后吗?

“我到底是宋纾意,还是招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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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女婴诞生在偏远乡村的家庭,不是一件喜事。

尤其是在独生子女的政策下,想再生儿子,那这个家里就只能有一个姐姐。

当奶奶在考虑结束哪一个女婴的生命时,护士说有一户人家想要领养孩子。

那是一个高知家庭,夫妻二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愿意出一笔丰厚的谢礼。

这样的好事在这落后的乡下可不多见,村民无法理解为什么城里人愿意领养没用的女婴,冷嘲热讽不过是老刘家媳妇生的孩子水灵。

不争气的肚子变成了能下金蛋的母鸡,而护士的催促声也在这时响起。

姐姐和妹妹,到底给出去哪个?

年轻的母亲木然地抱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像照镜子似得。

一个要飞出山头做凤凰,另一个只能待在山里做母鸡。

最终被带走的那个人是姐姐,而我却被留在了泥泞之中。

紧接着第二年,弟弟出生了。于是在我漫长的十七年记忆里,只有弟弟,没有姐姐。

因为是带着全家希望出生的弟弟,从记事起大人的目光就没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除了母亲。

母亲是个傻的,但不是全傻。她会写字,会唱歌,会在阳光很好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编头发。

有时候她会将我抱在怀里晃,有时候又会尖叫着把我推开。

而在这种时候我总会张合着右手,想攥着点什么。

我的右手该是有人握着的,可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

之后我的读书生涯只持续到了初中,因为刘招娣的中考试卷名字,全部写的是刘家宝。

于是我名落孙山,刘家宝进入了县重点。

可烂泥即使镀了一层金,依旧是扶不上墙的。

从小他养成把作业丢给我的习惯,也不会因为考上高中就轻易改变。

奶奶金贵她的宝贝孙子,在高中附近租了套房子让我过去照顾刘家宝。

于是这三年白天我在厂里做工,晚上自学高中课程替他写作业。

有一次他没带卷子,我只能去学校送。

走进校园,看着高大的教学楼,耳边传来朗朗读书声。

而我低下头看着身上蹭着机油的脏衣服,满是粗茧的双手。

这不是我该出现的地方,可这明明是本该属于我的地方。

把卷子给刘家宝后,我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有同学问他:“那女的是谁啊?”

“我家保姆。”弟弟回复得很快,仿佛害怕下一秒别人看穿他的谎言。

原来他在学校花钱那么快,是在装富。也许下一次奶奶来看他,也会被说成是保姆吧。

我突然就觉得他很可怜,又很可笑。费力维持着的人设,有天终会让他自食其果。

日子就这样每天慢慢过着,我偷偷攒着钱,期望有一天能彻底逃离这个地方。

可在刘家宝高三那年,我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有急事让我回去一趟。

我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像是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到了家后,我才发现,要面对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能预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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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家门口,远远我就看见村里人围着院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我从没见过有这样的车子开进来,更何况是停在我家门口。

推开房门,看见我进来,父亲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奋力挣脱,无助地望向站在另一旁呆愣的母亲。

可她没有站出来救我,反而是奶奶大声叱骂着我,“小蹄子你烧了高香知道吗,你那个短命的姐死了,你现在要替她去城里享福了!”

我怔在原地,脑子里的记忆瞬间如潮涌般侵入。是那个一直被别人羡慕,被母亲忌讳不能提及的姐姐。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清楚,母亲却走过来,眼神清明说道:“走吧,本来该走的就是你,是我舍不得。”

听完母亲这话,我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父亲将我塞进黑色轿车,没有回头看村子一眼。

等司机将我带到了县里的一处高档酒店,推开门我看见了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招娣吗?”男人朝我走进,他镜片背后的那双眼含满了泪水。

他声音颤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控制着情绪说道:“你还记得你姐姐吗?当时是我们家领养的她,我姓宋。”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告诉了我所有有关姐姐的事情。

姐姐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不是盼娣也不是想娣,她叫宋纾意。

她在一个被赋予着幸福,被赋予着希望的环境中长大。

但是就在两个月前,刚刚高考完的她被醉驾的车子撞到,还没送到医院时就已经咽气了。

刚刚开启人生,却直接按下了关闭键。

而宋太太在悲痛中强撑着的精神,也在姐姐大学录取通知书到家那天彻底塌陷。

她精神开始失常,一直坚信女儿只是还在外旅行没有回来,任何人提起这件噩耗她都会发疯尖叫。

为了避免事态的发酵,姐姐死亡的事情被宋家隐瞒得很好,几乎没人知道姐姐已经不在人世。

所以他这次来找我,是希望我能代替姐姐,重新以宋纾意的身份活下去。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不再有刘招娣,只有宋纾意。

我没什么理由去拒绝,毕竟没人会愿意再回到泥坑。

所以我在酒店呆了一个月,看完了所有宋父带来的姐姐的录像,以及他亲自整理好的关于姐姐的个人资料以及一部翻盖手机。

那些录像记录着姐姐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场景。我看着画面中和我容貌一样的女孩,她学会了走路、她穿着纱裙、她演奏着小提琴。

我拿着镜子,去反复比对我们的神态。我将下垂的嘴角用手托起,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姐姐那松弛的幸福感。

甚至她资料里喜欢的那些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夜里我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蜷缩着抱紧自己,心里暗暗苦笑着。

以前我总以为努力总会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努力在厂里卖命,努力去自学高中课程。

可到头来才发现,有些天堑,并不是靠努力就能越过的。

离开县城的那天,我换上那条姐姐最喜欢的连衣裙,放下了一直高高扎起的马尾,对着镜子捋了捋新剪的刘海。

镜中的那个人像我,却再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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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那栋白色小洋楼,是分配来的。这一片住着的人家,都是我以前不会接触到的存在。

门口迎接的人,是资料里看到的张姨,她照顾姐姐从小到大,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身份的人。

在我还没迈上台阶时,她就急匆匆跑下台阶握住我的双手,“意意,你回来了。”

我从她喜极而泣的情绪中感知到,她是真心爱姐姐的。

真好,有这么多人爱着宋纾意,这是刘招娣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张姨带着我上楼,她说太太的精神状态还是不稳定,希望我可以耐心地陪陪她。

我点了点头,向她绽出一个姐姐平时的微笑。

张姨的神情一滞,眼眶再次湿润,我便知道自己已经和姐姐难以分辨了。

我轻轻敲了敲门,说:“妈妈,我回来了。”

房间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如一阵风般将房门拉开,我被用力按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这是妈妈的怀抱,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被人抱过了。

于是我顺势环住宋母的腰,贪婪地索取着这份一直渴求的温暖。

因为我的到来,宋母不再一个人闷在书房里。她把我当真的女儿照顾,我也很快融入了姐姐本来的角色。

我没有系统的上过高中,宋父担心我没法很好的融入大学生活,于是向学校提出了休学一年的申请。

但申请理由对外宣扬的是:宋家独女遭遇车祸需要静养,所以先休学一年。

在宋家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滴水不漏地扮演着属于我的角色,直到有一天遇到本该和我世界不该产生交集的他。

才意识自己一直紧绷的弦,也有被拨动的时刻。

那天走下楼梯时,我就听到了宋父在客厅和人的谈笑声。

等走到最后一节台阶,宋父抬眼看见了我,他笑着向我招手,“意意,聿为哥哥来看你了,快过来。”

那人转过头,眼睛笑成了月亮的形状。连阳光也偏爱他几分,透过落地窗倾泻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光晕。

“意意,好久不见。”

陈聿为,他本人比资料中贴着的照片还要耀眼。

在小山沟里,是遇不到这样和电影画报里明星一样好看的人的。

所以即便知道他是邻家年长宋纾意五岁的竹马,我也还是克制不住烧红了脸。

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时,砰砰作响的心脏还是堵住了想要发声的嗓子。

宋父察觉到这尴尬的氛围,连忙笑着打破局面。

“嗨呀聿为,真是不好意思。意意她上次见你才初三刚毕业,间隔时间太久都有些生分了。”

“是我的错,出国后能回来的机会太少了,”他对着宋父说完,然后扭头看向我。“意意,这次回来我请了长假,这段时间我带你去爬山好吗?”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样真挚的眼神,任谁都无法拒绝吧。

于是我的嘴角就这么不经意的抬起,笑着回应道:“谢谢聿为哥哥。”

可陈聿为显然是察觉到了的,他眉梢的喜悦在一瞬间凝住,本来触向我头顶的手也收了回去。

“妹妹长大了,跟小时候有些不一样。”

这句话的出现,让我心里警铃大作,浑身每一处寒毛都立了起来。

“意意你上楼看看妈妈收拾好了没有,我们中午要跟聿为哥哥一家出去吃饭。”

宋父的话像一道赦令解救了我,我赶忙起身离开。

等走到台阶上时,我转身,“谢谢聿为哥哥来看我,我很开心。”

阳光在此刻已经转了过去,他的脸在隐在背光中,我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回道:“开心就好。”

后来我们也没去爬山,结束饭局的第二天他就被学校的教授紧急叫回了德国。

送他去机场的那天,宋家夫妇挽着手站在我身后,眼前的陈聿为弯着腰由着陈阿姨整理他的衣领,陈叔叔则站在一旁细细叮嘱着。

我正低头陷入沉思,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皮鞋。抬头一看,陈聿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他弯下腰与我平视,将我的脸颊边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说道:“对不起意意,我又食言了,明年如果能顺利毕业,我一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然后他牵起我的手,与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我和你拉钩。”

在小指触碰到的那一瞬,我的心好似触电般酥酥麻麻。嘴角又在不经意地扬起,这次我正视着他的眼睛。

“好,我等你。”

回去的路上思绪已飘向窗外,我不太懂这是否算作喜欢,毕竟我从来没有对男性有过这样的情感。

坐在副驾的宋母察觉到我的情绪,回头看向我笑着问道:“意意,你舍不得聿为哥哥吗?”

被看穿的我有些尴尬,急忙找补回道:“没有,妈妈。”

但羞红的脸还是出卖了我的心思,宋母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聿为哥哥一直都很钟意你哦。”

听到这话,我一瞬间清醒过来。

陈聿为他对我好,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姐姐。

他看向我的那双眼,倒影里的女孩该是姐姐,而不是我。

可他一直喜欢的那个宋纾意,早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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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为走后,我在宋家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每天除了上课外,我还是会反复地去看姐姐生前的录像,反复比对我们之间微小的细节差距。

有一天晚饭过后,我照例窝在房间的飘窗阳台上眺望着窗外。

这是姐姐生前一向的习惯,于是我便也学着她那样每天在阳台冥想着,企图能得到与她的一些连接。

突然房门口响起敲门声,“意意,爸爸可以进来吗?”

我连忙跑过去打开门,门口的宋父手里拿着几个很厚的本子,神情哀伤。

“爸爸,你怎么......”

“我们进去说好吗,这个不方便让你妈妈知道。”他打断了我的话,语速很快。

我瞬间明白了,侧过身让他进屋。

“招娣,你和意意在有些地方真的很像,”宋父转过身正对着我,这一次的对话,他不再把我当做宋纾意。“只是意意她有一些隐私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

他将手里的本子递给我,“你姐姐她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些你都看看,里面有张纸条上我写了她的邮箱地址和密码。

“我一直尊重你姐姐的隐私,但现在你变成了她,所以这些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样会离她更近一步。”

说完这些,他转身准备离开,临到门口他回过头,语气沉沉:“招娣,辛苦你了。”

我抱着那些日记,心脏像是被猛猛锤了一下。

闭合的房门好像将我的灵魂彻底抽离这具躯体,能拥有姐姐人生的,只能是宋纾意。

我重新窝回阳台,翻开姐姐的日记。

扉页大片大片的名字直直戳进我的眼睛,“陈聿为”。

心里自嘲的笑声再次响起,我和姐姐,真的很像啊。

我们读书的品味一样,偏好的口味一样,甚至连看上的男人也一样。

可她想成为陈聿为新娘的愿望却再也无法实现,甚至她在日记中记录的,等他放假回来一起去爬山的约定,也不能由她自己去履行了。

所以陈聿为对我说,他又食言的那句话,在这本日记里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最先食言的不是他,而是姐姐。

姐姐写的日记,是以书信方式记录。

每篇的开头写的都是:聿为哥哥,你好吗?

我捂住双眼,不想让泪水打湿纸张,可悲痛还是渗过指缝将姐姐的笔迹晕开。

“聿为哥哥,昨天天气很好,今天天气不好,但我都很想你。”

她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一遍一遍诉说着她未尽的思念。

姐姐邮箱里,堆满了陈聿为发来的邮件。

有时会附上照片,有时会分享几句摘抄,但更多的是细细碎碎像大哥哥一般的嘱咐。

夜幕落下,房间里没有开灯。

我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躲在灰暗的角落,窥探着本不该属于的我的星空。

邮箱里躺着的最后一封邮件,还是未读状态,时间显示的就是我来到宋家的那天。

我握住颤抖的右手单击打开,信件里满满都是陈聿为溢出屏幕的痛心。

他说他很后悔去德国留学,很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姐姐,并说自己已经定好了航班回国,希望姐姐可以不要怪他。

那份资料里,我能感受到宋父对陈聿为的欣赏。他在德国顶尖大学工程,课业繁重,项目进展困难。

在异国的这三年,姐姐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唯一支柱。

所以那封邮件里,我清晰地体会到他感情的波动,以至于即便会背着延毕的风险也要回国找姐姐。

我不知道老天这算是残忍还是怜悯,让相爱的人阴阳相隔,却安排一个赝品去完成他们未尽的缘分。

更可悲的是,赝品却动了真感情。

我无法代替姐姐去接触她最爱的人,我也无法装成姐姐的样子去接受陈聿为的爱。

窃取姐姐的人生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折磨,我不能再去窃取她的爱人。

于是之后一年里我模仿着姐姐的口吻,给陈聿为回去一封又一封礼貌却疏离的邮件。

我想,被爱人拒绝,也好过发现爱人早已被掉包要仁慈。

可陈聿为对这份爱的执着,远比我想象的要坚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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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再次来临时,我已经学完了相应的课程。只等暑假结束,我便可以顺利进入大学。

这一年的时间,我过得好像活在梦里。

那个梦里我能考上大学,能离开那个村子,能过上不挨打不挨饿的生活。

可这一切现在都成为了现实,我仍是觉得自己有一天终会梦醒,就像彩色的泡泡那样,一戳“叭”一声,所有的都结束了。

陈聿为的邮件,从春天时我就再也没回复过了。

在最后的那封邮件里我说,我一直都只把他当做哥哥,小时候童言无忌的话并不作数,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幸福。

但他仍旧是执拗的一封一封发给我,只当我说过那些都是气他这么多年不回国的孩子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冷处理着,寄希望于时间能让他释怀。

姐姐考上的学校,就在邻市。

开学的那天,宋家夫妇亲自将我送进学校安顿好。

等告别的时候,宋母搂着我的肩膀说:“你聿为哥哥马上就毕业回来了,他签的工作也在H市,到时候你们两个相互照料呀。”

我身子一怔,不解问道:“聿为哥哥为什么不回陈伯伯的公司呀?”

宋母在我鼻尖轻轻刮了一下,笑着说:“囡囡还没开窍呢?”

想到陈聿为与人对视时深情的眼睛,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犯怵。

之前间隔遥远,我无法与他碰面,拒绝起来倒是可以干脆利落。可一旦对上真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头脑一热。

后来的事实证明,在陈聿为的步步攻势下,我能做的只有丢盔弃甲。

国庆节的前夕,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接通后对面迟迟没有应,我有些困惑正准备挂断,那头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将我拉回了一年前。

“意意,别挂。是我,我回来了。”

他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可他的小心翼翼,却在我的心里搅起了旋涡。

人有时候就是很贱,明知不可靠近,心里滋生的念头却控制着身体。

原来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能固守阵地,陈聿为的邀约,我每一次都无法拒绝。

他一项一项履行着那些并不是和我做的约定。去山顶拍星星的那晚,我坐在铺好的野餐垫上,看着他摆弄着相机设备。

等他收拾好后,动作轻缓地挨着我坐好,“意意,谢谢你陪我。”

我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他,“不是你陪我吗?”

他转过头,和我对视着。

“我希望看到最真实的你,可以吗?”

夜晚的温度不高,吹来的凉风卷着一丝凉意。月光中他发丝随风浮动着,淡淡的光泽流动到他的面庞。

我快速移开视线,如果再看下去,我的心跳声将成为这夜里最响的鼓曲。

“那我想去海边。”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电视里男女主浪漫情节的场景,于是将头埋进膝盖,小声回应。

“好,”他伸手将盖住我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我带你去。”

因为H市距离海边有些距离,所以陈聿为他需要请假才能陪我玩的尽兴,可他的职位需要提前赶工才能腾出时间。

所以一直到我放寒假,他才彻底拿到请假批准。

来学校接我回家那天,他一直闪躲着不让我看他的脸,我有点好笑地想要逗逗他,“怎么,现在看陈大帅哥的脸还要收费啦?”

“不是的,最近加班太多,状态不好,”陈聿为躲着我的视线,偏着头不肯转过来。“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鬼使神差间,我伸出手将他的脸掰正,用指肚摩挲着他有些发青的眼底。

“聿为哥哥,你在我眼里永远天下第一好看。”

他回握住我的手腕,眼底带着一丝侵略,“是因为我是哥哥,所以才说我好看吗?”

车里空间狭小,我想要抽回手却无处可藏。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就恢复到了往日,松开我然后倚靠在车窗边揉捻眼角,“对不起意意,是我太心急了。”

我没有回话,在副驾上将自己向窗边移了移,心里清楚的意识到,最担心的事情已经脱弦,且再无可追回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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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海边的那天,天气十分阴沉,气压低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陈聿为车开得很平稳,又因为上次的事导致我们之间有些尴尬,一路上交谈不多,所以我便很快陷入了昏睡。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像是幻听。

抵达目的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入冬的海风吹得刺骨,本想看夜海的想法也直接打消。

晚饭结束后,我们回到酒店,陈聿为将房卡递给我,“我的房间就在你对面。”

说完他揉了揉我的头顶,转身回走。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

陈聿为身形一怔,回头看着我不出声,似乎是在等我先开口。

“能不能,聊聊?我还不困。”

他转过身,轻笑着俯下身子,“夜里不合适,明天白天我们一定聊聊,可以吗?”

不知为何,明明他是笑着,可我总觉得有一丝悲伤藏在其中。

但因为上次的氛围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所以我还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也许两个人面对面的说清楚,他就能彻底放弃对这段感情的坚持吧,我是这样幻想着的。

“聿为哥哥,”我松开抓住他衣角的手。“你能带我出来玩,我真的很开心,但是......”

“意意,我不想你疏远我,也不想再让你把我当作哥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开始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眼里的我,到底是谁。

是他记忆里的青梅妹妹宋纾意,还是眼前真真实实存在着的我。

然而这样的疑问,我连开口的权利都没有。

我没有回应他,就这样垂头站着,一动不动。

陈聿为叹了口气,拿过我手中的房卡,刷开房门将我轻推进去。

“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这句话,他就替我关上了房门。

夜里的风很大,在窗外嘶吼着。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我的思绪纷飞,不得片刻安宁。

临到天亮时,我梦见自己身处一个纯白的无边界的空间。

远远地站着一个人,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却意识到那就是姐姐。

我跑向她,哭喊着问她我到底该怎么办。可她没有回话,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远。

惊醒过后,敲门声也在此时响起,“意意,醒了吗?我带了早饭回来。”

我起身洗了把脸,打开门看见陈聿为提着早饭,眉眼弯弯。

“外面下雪了,等你收拾完我们就去码头看雪。”

沿海路开车去码头的路上,我看向窗外被白雪覆盖着的沙滩,不知为何又想到了梦里的白色空间。

下车后,海边银色的浪卷动着一片片雪花,我的心里也随之翻动着波涛。

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低头一看是陈聿为给我搭上了围巾。

他走到我的身侧,试图为我挡风。我将围巾摘下,重新放回他的手里。

“我想跑一会。”我在他不解的神色中说。

以前还在乡下时,每次挨打,我总会去田地里跑两圈发泄一下情绪。

可自从来到宋家,我就再也找不到那样广阔无人的天地了。

而现在看着茫茫一片无人的海滩,想要奔跑的双腿突然就这么解冻了。

我闭上眼张开双臂,直直向前奔跑着,享受着片刻的自由。

一直跑到脱力,我终于停下,慢慢往陈聿为的方向走去。

而他就倚靠在车边,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保温杯。

我笑着接过他水杯,“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陈聿为拿出纸巾擦着我额头的汗,轻而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意意,你身体变好了吗?”

可这句话,我并没有听清。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还是我的气喘声太大。

而当我反应过来想让他再说一遍时,他却只是笑着,摇头说没什么。

因为怕运动过后吹风感冒,陈聿为不许我在外待着,所以我们便一同进到了车里。

陈聿为将车的雨刷器打开,清理着玻璃上的视线。

我们就这样彼此静默坐着,看着飘雪一点点降落在海里,悄无声息。

安静的车厢里,我听见自己的胸腔内,一下一下的心跳声,渐渐剧烈。就好像回到了一年前,我第一次遇见陈聿为时,那怦然心动的声音。

就在我想要开口打破这份宁静时,陈聿为的气息就附了过来,他呼出的热气喷向耳畔,温凉的指尖摩擦着我的耳垂。

他侧过头,鼻尖与我轻触,我清晰地看着他眼底逐渐泛上欲望。

“可以吗?”他的声音微颤,喉结也在缓慢的滚动。我头晕目眩,理智也在这一刻坍塌,在点头的一瞬间,那个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唇瓣温热,仿若带着电流,覆于我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仅于此。

一切的疑问都在这个吻中获得了答案,两唇分开时刻,我却伏在他肩头低声呜咽起来。

陈聿为将手放在我背上轻拍,像是在哄婴孩。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我不会再离开了。”

可真正等待他的人,却再也听不到这句话。他怀中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过是一个高仿的赝品。

然而这一切他都不会知道的,我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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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的发展着,在那个寒假我和陈聿为在一起了。

陈宋两家的大人都十分满意这件事,并提前预备着等我毕业后便操办订婚。

以前我总觉得每一天每一月都过得十分漫长且痛苦,可当人真正处于幸福中,竟觉得四年不过是弹指一瞬。

陈聿为对我很好,比起之前以邻居哥哥的身份陪在我身边时,作为男友的他更加温柔体贴。

因为他心里总觉得对“我”有三年的亏欠,所以等待这件事在我们在一起后,就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了。

不管做什么,在哪里,他都是提前准备的那个。

他总说喜欢看我跑向他的样子,会让他很安心。

但其实每次在奔向他时,我总觉得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慢镜头。我希望这样的时刻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如果日子能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如果我这一辈子都能这样过下去多好。

周围的朋友总说,“纾意,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是啊,宋纾意她值得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可我不是宋纾意啊。

假的,终究成不了真的。再怎么沉浸的投入这场戏剧,也终有落幕的时候。

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我接到了宋母突然病倒的消息。

于是我缺席了毕业典礼,匆匆赶回家中。

宋母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在姐姐去世受到刺激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油尽灯枯。

只是因为我的出现,她的病情又渐渐好转了起来。医生说多的这四年,也许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奇迹。

见到宋母时,她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转过了头,看见我坐在床边,惊喜地叫了出来,“囡囡怎么回来了?”

宋母的声音已经没有往日的清亮,一句话说完,甚至还有些气喘。

我扶着她重新躺好,“妈妈你病了,我怎么能不回来。”

她笑着将我手拉去,放置在掌心。

“辛苦了,好孩子。”

我正准备接话,宋母又接着说:“你是妹妹吧。”

这句话如同鼓槌一般,砸向了我的后脑,身体直愣愣如雕塑一般动弹不得。

我的嘴唇上下打颤,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妈妈我是意意啊,您说什么妹妹?”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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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电影向来是非常敢拍的,敢于直视社会矛盾和社会正义宣泄的耿直,通过电影折射出生活和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我们经常在看完一部韩国电影后,发出这样的感叹:我X!牛逼了!腻害了!这题材要放在中国,绝壁拍不出啊!今天,影叔给大家推荐10部敢拍题材的高...

小孩子在闹,中年人在默默流泪

小孩子在闹,中年人在默默流泪

小孩子在闹,中年人在默默流泪看长安三万里,没出息,读诗处三次落泪,自己也吓到了,偷偷擦眼泪,怕边上人看见。片子很长,长到将近三个小时,长到身边有小朋友已经坐不住了;片子很短,短到王维张旭李龟年也只能匆匆一瞥,短到装不下李白高适以及盛唐灿烂的...

尺度大到打马赛克,还是张艺谋敢拍,首次拍犯罪题材,期待值拉满

尺度大到打马赛克,还是张艺谋敢拍,首次拍犯罪题材,期待值拉满

一句脏话,巨大的扳手砸向地上的人,鲜血四溅。又一句脏话,汽车毫不犹豫加速,收割了一条人命汽车。后面随着一声声脏话,屏幕上出现了火锅烫手,割裂舌头等等一系列让人不寒而栗的暴戾镜头。以上就是国师张艺谋,首次挑战悬疑犯罪电影《坚如磐石》预告片中所...

成龙新片《狂怒沙暴》,烂番茄评分仅17%,网飞观看量却居榜首

成龙新片《狂怒沙暴》,烂番茄评分仅17%,网飞观看量却居榜首

成龙大哥和约翰·塞纳(赵喜娜)合作的新片《狂怒沙暴》,在烂番茄的评分可谓是惨不忍睹。影评人的分数仅有17%,观众的评分也不是很高。然而,这部电影在登陆网飞的时候,却意外地变成了热门。《狂怒沙暴》电影中,成龙饰演一名私人保安承包商,该承包商被...

《孤注一掷》点映总票房成为中国影史电影总票房冠军

《孤注一掷》点映总票房成为中国影史电影总票房冠军

《孤注一掷》是一部由宁浩监制,申奥编剧执导,张艺兴、金晨、咏梅、王传君领衔主演的反诈骗犯罪片。该片本计划于2023年8月5日至8月10日进行全国超前点映,8月11日在全国公映,但受目前点映的火爆态势影响,该片已宣布将提档至8月8日。据灯塔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