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瞬间。
最近在听马世芳的《听说》,梳理了一下目录,发觉有许多滚石歌手出场。其实,滚石单是有时代先锋的家国之父罗大佑,与写尽情爱悲欢的李宗盛,就足以响彻台湾流行音乐史。
这也让我想起一句提法——“人文滚石,偶像飞碟”。是的,张雨生就是飞碟旗下的艺人。他偶像出道,但后期坚持转型为了创作人再到制作人,数次“自绝于人民”式发片,到了《卡拉OK·台北·我》这张唱片可说是集大成者,当然销量也是最差。
如果我们说罗大佑是里程碑式永远“愤怒的年轻人”,那么李宗盛则是不灭的人间烟火,这两位分别把「大我」与「小我」写到淋漓尽致。
而张雨生呢,也是写自己的所见所想,和李宗盛有点类似,但是他擅长的是一种另类路线:capture一些“转瞬即逝”的moment——「山顶一片白茫茫,风起滚层层浪花,向晚天空明暗更替,霞彩忙着点新妆」(这一年这一夜)。
网易云评论里有人说,“他好像是未来或者其他时空穿越回来的一样”。至于张雨生自己曾经表示过,不会特意去追求先锋或者要超前,只想要诚实写出自己想要写的东西。
照我理解,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说法,大概是张雨生所写一是并不注重时代意义(对比罗大佑,虽然风格上多少有民歌时代的痕迹,但难掩自身色彩突出),二是“不接地气”(对比李宗盛),那些瞬间性描写是颇为玄妙的,并不能够轻易引发广泛共鸣和共情。
平时跟朋友介绍张雨生,最简便的方式当然是提他是《我的未来不是梦》及《大海》的原唱;但是要知道,他是因为当 heavy metal 团的 vocal 获奖而出道,心中的梦想也一直是玩摇滚、玩遍其他所有音乐形式,甚至他去世前已经包办过一部音乐剧所有的曲子。
这样一个人,如果只被记住唱过《我的未来不是梦》,莫不是对他最大的误解与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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